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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九章 太子生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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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幹嘛?”司空玉澤反應很快,當即護在柳曼槐身前。

“小心撞了人!”馬赟隨手在那男子身上一推,男子突然就倒在地上,口吐白沫。

“打死人了!”旁邊的路人大驚失色。

“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。”馬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,慌忙解釋。

“別慌,我看看。”司空玉澤蹲下身去,手搭在男子手腕上,隨即起身稟告柳曼槐,“像是癲癇。”

話音未落,那男子果然渾身抽搐起來,口中白沫越吐越多。不少路人圍了上來,抓著馬赟不讓他走。

“去旁邊店鋪要根筷子來,千萬別讓他咬了自己的舌頭。”柳曼槐撩起裙擺,就要蹲下。

“姑娘……”阿英欲要阻止。

“救人要緊。”柳曼槐拍拍她的手,蹲下身去,沒有絲毫的嫌棄。

司空玉澤已經返身回來,遞上筷子,柳曼槐伸手一掐男子的下巴,用力扳開他緊閉的牙關,將那筷子塞入他口中。

“摁住他的手和腳。”柳曼槐說著,從包裏摸出銀針,擡手刺入男子頭上穴位。

司空玉澤和阿英慌忙摁住男子手腳,柳曼槐隨即開始為男子施針。

一盞茶過後,男子幽幽轉醒。眾人這才知道錯怪了馬赟,放開了他。

男子爬起來,對著柳曼槐作揖致謝。柳曼槐淡淡一笑,“公子這病不能耽誤,需要好好治療,否則很可能丟了性命。”

“還請小姐賜在下藥方。”男子是個聰明人,顯然看出柳曼槐醫術不錯。

“司空,去借筆墨吧。”柳曼槐沒有拒絕。

很快,司空玉澤借來了筆墨,柳曼槐略一思索,寫下藥方遞給男子,“你這病,除了藥石,還需針灸。若能尋個擅長針灸的郎中,輔以藥石,應該好得更快。”

“多謝小姐。”男子感激涕零。

“不過小事,何足掛齒,就此別過。”柳曼槐牽著阿英,在司空玉澤和馬赟的護送下,離開了人群。

身後,路旁一家茶肆二樓的雅室裏,歐陽元青站在窗前,將這一幕全看在眼底,扭頭吩咐君無,“去,將那男子帶上來。”

不一會兒,君無帶著男子走了進來。

“草民叩見太子殿下。”聽說太子要見他,男子心中忐忑,一進來就跪倒在歐陽元青身前。

“不必害怕,本宮喚你來,只是想看看剛才那位小姐給你開的藥方。”歐陽元青溫和地一擡手,“先起來吧!”

“請太子殿下過目。”男子慌忙從懷裏掏出那藥方,遞給身旁的君浩。君浩雙手呈給歐陽元青。

歐陽元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,捏著那藥方的手微微發抖。

“殿下……”君無見狀,楞了一下。

“這藥方頗為神奇,不知公子可否願意讓給本宮?”歐陽元青終於冷靜下來,擡眼看著男子。

“太子殿下饒命啊!草民還指著這方子救命呢!”男子聞言,嚇得撲通一聲跪下,“還請太子殿下放過草民吧!”

君無君浩顯然也沒料到歐陽元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,對視一眼,頗為詫異。

“你誤會本宮了。”歐陽元青強壓住內心的情緒波動,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平靜,“本宮的意思不是奪了你的方子,而是抄錄一份和你換,你意下如何?”

“這……”男子一楞,有些莫名其妙。

“這位公子,太子殿下的墨寶可是萬金難求。由殿下親自抄錄這藥方給你,你有什麽不滿意的麽?”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何會提這樣的要求,君無卻第一時間幫歐陽元青說話。

“若你覺得本宮的字不好,本宮可以給你一萬兩銀子。”歐陽元青見男子呆在那裏不說話,當即又加了一個條件。

“太子殿下,草民不是那個意思!”男子嚇得目瞪口呆,就連君無君浩也瞪圓了眼睛。

“那你要如何才肯換?”歐陽元青死死盯著男子,唯恐他說出一個“不”字來。

“太子殿下,能得到你的真跡就是草民的榮幸了,草民哪敢要什麽銀子?你抄錄吧!”男子並非貪財之人,雖不知歐陽元青意欲為何,卻也同意了。

“君無,去,取紙筆來。”歐陽元青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。

半個時辰之後,男子懷揣著歐陽元青照單抄錄的藥方和一千兩銀票,恍恍惚惚離開了茶肆。

隨即,歐陽元青匆忙趕回了太子府。

書房中,他打開塵封已久的畫卷,將藥方放在畫卷一側,久久註視,突然淚流滿面。

“殿下……”君無君浩不知要如何安慰他,更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
“君無君浩,你們看,這可是她的字?”半響,歐陽元青低聲發問。

君無君浩一滯,主子這是又在思念她了麽?這一年多來,歐陽元青從未有一日睡得安穩,時常在睡夢中喚著“雁子”,流淚醒來。都說世間最難過的便是情關,那個她果然是主子一生的情劫,不知要如何才能解?

兩人心中難過,卻也不敢多說,走近了幾步,細細比較著那畫上的題字和藥方上的字。

“殿下,是挺像的。”過了很久,君無開了口,心中卻一直在哀嘆,雖然很像,卻分明不是一個人啊。這柳曼槐與當初的她,完全是天壤之別。

“屬下也覺得很像。”君浩斟酌著用詞,“不過,這世間字兒相像的人很多,殿下你……”

“那日在宮中,她與人鬥畫,題詩時寫的是狂草。那一手草書,竟比男兒所書更為雄健奔放、婉轉流暢。”歐陽元青此時反倒徹底平靜了下來。

“殿下,你是說柳小姐那日刻意變換了字體?”君無那日雖不在宮中,卻也耳聞了柳曼槐驚人的才藝。那孟含薇回到太子府中一連砸了數張古琴,此事還有誰不知呢?

“是啊,若不是怕人認出她的字跡,她為何要換?”歐陽元青盯著那藥方,這字兒他太熟悉了。

“殿下,會不會只是巧合?”君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當日莫尋雁的屍身,可是他親眼看著從那冰湖裏撈出的,柳曼槐如何可能是莫尋雁,難道是借屍還魂?這太匪夷所思了!

“君無君浩,本宮要你們派人將她盯著,關於她的一切行蹤,都要向本宮稟告!”歐陽元青無力地揮揮手,“本宮想靜一靜,你們先下去吧!”

“是,殿下!”君無君浩退了出去。

與此同時,驚瀾閣,柳曼槐告訴歐陽英睿一個讓他震驚的決定。

“醉雨樓?你確定?”歐陽英睿磨了磨牙,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上蒼派來折磨自己的,不但成日弄得自己心猿意馬,可看不可碰,還提出些匪夷所思的想法,讓他恨得牙癢癢。

“嗯,我早有這個打算,否則當初在蘇城,我便不會以抱琴的身份住進那煙霞樓……”

“你還說!”歐陽英睿氣急,一把將柳曼槐扯進懷裏,狠狠吻住那一張一合的粉唇,“一想到你成日待在那樣的地方,爺心裏就堵得慌!”

“你瘋了?!”柳曼槐一把將歐陽英睿推開,“我那時成日和木音在一處,他可從不做那齷蹉的事情!”

“他不做,可那樓裏其他人都在做,你也不嫌耳朵不清靜?!”歐陽英睿沒想到她會把自己推開,霸道地欺身上前,又把她圈在懷裏。

“你若是嫌棄,我去和阿英住。”柳曼槐沈了臉。

“爺是嫌棄你麽?爺是生氣!”歐陽英睿死死將她禁錮在懷裏,“換了哪個男人會舒坦?你是爺的女人,那樣的事情,只能爺和你在一起,就算是聽床,你也只能聽爺的!”

“你……”柳曼槐的臉一下就紅了,不知怎的就想起曾經與他在一起的荒唐事來。那一次的經歷算不得美好,卻是她的初次,也是她唯一的一次。

“我怎麽了?我說得不對?!”見她突然臉紅,歐陽英睿鳳眸一深,當即也猜到她臉紅的原因,下腹一緊,低頭輕輕啃嚙她耳垂,“槐兒,我們……”

“我在和你說正事,你幫還是不幫?”柳曼槐頭一偏,從他懷裏強行掙脫出來,獨坐在一張椅子上,不給他任何親近的機會。

“你可想清楚了?”歐陽英睿心中失望,卻還是笑著坐在了她身旁。

“紅粉之地,素來魚龍混雜,卻是收集情報和消息的最好場所。喜歡游戲花間的人大多喜新厭舊,只要我們能搶了三重天的生意,不但可以更好地收集消息,說不定還能將那幕後之人逼出來。”柳曼槐鐵了心要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風月場所。

“如此雖好,可若三重天真的是雲山所開,你豈不是更危險?”歐陽英睿有些猶豫,“按說你我一回京,雲山老怪應該就知道你還活著,可他至今尚未有任何行動,這讓我尤為不安。此時若是再出點什麽差錯……”

“該來的總會來,不能因為怕他便放下我們應該做的事。很多前塵舊事,尚未查清,開設醉雨樓有利於我們查明真相。”柳曼槐非常堅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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